
"你怎么能这样就走了!"大伯陈国华的声音在包厢里炸响炒股配资官方网,我头也不回地推开玻璃门。
茅台酒瓶在灯光下泛着金光,满桌的帝王蟹和澳洲龙虾还冒着热气,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。
"加班很重要,不好意思。"我扔下这句话,心中涌起一阵酸楚和愤怒。
大伯的脸涨得通红,堂兄陈亮尴尬地放下了筷子,大伯妻子王秀娟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。
我快步走出酒店,秋风刮过脸颊,带着一丝刺骨的凉意。
冷笑从我嘴角溢出,苦涩而讽刺。
又是这一套,每次都是这一套!
手机在兜里震动着,我看都没看就直接挂断。
可是一个小时后,当那个电话再次响起时,我怎么也想不到,一切都将彻底改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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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天前的周三,大伯突然给我打电话,声音异常热情。
"小远啊,这个周末有空吗?大伯想请你们一家吃个饭。"
我正在公司加班调试代码,听到这话愣了一下。
从父亲去世后的这五年里,大伯很少主动联系我们,逢年过节也就是礼节性地走动一下。
"有什么事吗?"我小心翼翼地问道。
"没事就不能请侄子吃饭了?你工作这么辛苦,大伯心疼你。"大伯的语气带着我从未听过的温和。
我心中涌起一丝暖流,也许是我想多了。
这些年来,我和母亲相依为命,生活虽然不算富裕,但也过得踏实。
大伯家的条件一直不错,早年做建材生意发了财,在市中心买了三套房,开着奔驰S级。
而我们住的还是父亲生前留下的老房子,我每个月八千块的工资,除了日常开销,还要给母亲买药。
母亲患有糖尿病,每月的医疗费用就要两千多。
"那就周六晚上,我定个好地方,咱们一家人好好聚聚。"大伯继续说道。
我犹豫了一下,最终还是答应了。
毕竟是血亲,而且大伯主动示好,我也不想把关系搞得太僵。
挂断电话后,我告诉了母亲这件事。
母亲的表情很复杂,既有一丝期待,又带着深深的忧虑。
"你大伯从来不做亏本买卖,这次主动请客,肯定有事。"母亲轻叹一声。
"也许他只是想改善一下我们的关系呢?"我安慰道。
母亲摇摇头,眼中闪过一丝痛苦:"你不了解你大伯,他这个人..."
话说到一半,母亲停住了,只是默默地整理着手中的毛线。
我知道母亲和大伯之间有些过节,但具体是什么,她从来不愿意多说。
父亲在世的时候,两兄弟关系还算不错,虽然偶尔会因为生意上的事情有分歧。
但自从父亲意外车祸去世后,大伯对我们的态度就变得冷淡了许多。
我曾经天真地以为,失去父亲后,大伯会更加照顾我们这个家。
可现实总是残酷的。
父亲的后事,大伯虽然出席了,但更多的是走个过场。
那些繁琐的手续,经济上的压力,几乎都是我和母亲独自承担。
我还记得那时候刚刚大学毕业,找工作四处碰壁,家里积蓄所剩无几。
我厚着脸皮去找大伯借钱,他当时正在打麻将,头也没抬就说:"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,男人要学会独立。"
那一刻,我心中的某根弦彻底断了。
从那以后,我再也没有向大伯开过口。
这些年来,我咬着牙坚持着,一边工作一边照顾母亲,虽然累,但内心是充实的。
周六到来了,我特意穿了一套新买的西装,想着给大伯一个好印象。
下午五点,我和母亲打车来到了市中心最豪华的海鲜酒楼——金海湾。
这家店我知道,人均消费至少五百起步,一顿饭下来几千块很正常。
看到店面的豪华装修,我心中有些忐忑。
大伯今天这是要搞什么排场?
我们被服务员引导到二楼的包厢,推门进去,大伯一家三口已经坐在那里了。
"小远,月华,来了!"大伯站起来热情地招呼着。
大伯妻子王秀娟淡淡地点了点头,堂兄陈亮倒是挺热情,主动过来和我握手。
"远哥,好久不见,你现在在哪家公司?"陈亮问道。
"一家软件公司,做程序开发。"我如实回答。
"IT行业不错啊,有前途。"陈亮笑着说,但我从他眼中看到了一丝优越感。
陈亮在大伯的公司里做管理,月薪两万多,开着一辆奥迪A6。
我们坐定后,大伯开始点菜,那架势让我瞠目结舌。
澳洲龙虾、帝王蟹、鲍鱼、海参...一样接一样地往上报。
"再来两瓶茅台,要五粮液也行。"大伯对服务员说道。
我和母亲对视一眼,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震惊。
这一桌菜下来,怎么也得上万块。
"大伯,要不简单点吧..."我试探性地说道。
"今天高兴,就要吃好喝好!"大伯摆摆手,"你们太客气了。"
母亲在我身边轻轻拉了拉我的袖子,示意我不要再说话。
我心中涌起一阵不安,这种铺张的排场让我感到压抑。
以大伯的性格,无事献殷勤,必有所图。
02
菜陆续上来了,满桌的山珍海味在水晶灯的照射下显得格外诱人。
大伯亲自开了茅台,给每个人都倒了满满一杯。
"来,咱们先干一杯,为了家人团聚!"大伯举起酒杯。
我和母亲象征性地抿了一口,这种场面让我们都感到不自在。
"小远,听说你最近工作很忙?"大伯一边剥着龙虾一边问道。
"是的,项目比较紧。"我简单回答。
"年轻人要拼搏,但也要懂得享受生活。"大伯意味深长地说,"像这种好酒好菜,平时你们肯定舍不得吃吧?"
我的脸瞬间红了,这话听起来像是在炫耀,又像是在施舍。
母亲低着头,默默地吃着碗里的米饭。
"我们平时吃得也挺好的。"我强撑着说道。
"那当然,那当然。"大伯笑着点头,"不过啊,小远,你也老大不小了,该考虑买房结婚的事了吧?"
话题突然转向了这个敏感的领域,我心中警铃大作。
"还没有合适的对象。"我如实回答。
"现在的女孩子都很现实,没房没车很难找到好的。"王秀娟突然插话,语气中带着一丝尖锐。
"妈说得对,现在房价这么高,小远你们家那套老房子..."陈亮也跟着附和。
我的手紧紧握着酒杯,努力控制着内心的怒火。
父亲留下的那套房子虽然老旧,但承载着太多的回忆,那是我们最后的家。
"我们住得挺好的,没想过换房子。"母亲终于开口,声音很轻但很坚定。
"月华啊,你也要为小远的将来考虑考虑。"大伯放下筷子,"那套老房子地段不错,现在应该值不少钱吧?"
我心中咯噔一下,大伯这是什么意思?
"如果卖了的话,加上小远的积蓄,在郊区买套新房应该没问题。"大伯继续说道。
"我没想过卖房子。"我直接回答。
大伯的脸色微微一变,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。
"年轻人嘛,要有远见。那套老房子确实有感情价值,但生活还是要向前看的。"
王秀娟在一旁冷笑:"有些人就是死脑筋,抱着破房子当宝贝。"
我再也忍不住了,正要发作,母亲在桌子下面按住了我的手。
"我们自己的事情自己考虑。"母亲的声音虽然平静,但我能感受到她的愤怒。
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,大伯端起酒杯想要缓解紧张:"来来来,喝酒喝酒,家人之间说话别这么较真。"
我机械地举起酒杯,心中已经明白了大伯的真正目的。
他不是想改善关系,而是盯上了我们家的那套房子。
那套房子位于市中心的老城区,虽然建筑年代久远,但地段优越,现在的市价至少在一百八十万以上。
原来如此!
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大伯会突然热情起来,为什么要请我们来这么高档的地方吃饭。
这一切都是为了软化我们,然后提出他的真正目的。
接下来的时间,大伯一直在旁敲侧击地打听房子的事情。
从房产证在谁名下,到最近有没有房产中介联系过我们。
每一个问题都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。
"其实啊,小远,大伯最近有个朋友在做房地产开发,如果你们有意向的话,我可以帮你们联系一下。"大伯终于亮出了底牌。
"他们公司正好在收购老城区的房子,价格很公道,比市场价还要高一些。"
我冷笑一声:"谢谢大伯的好意,我们暂时没有这个打算。"
大伯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:"小远,你这是不相信大伯?"
"不是不相信,是真的没有卖房的打算。"我坚持道。
王秀娟不耐烦地放下了筷子:"有些人真是不识好人心,给你们介绍这么好的机会还不知道感恩。"
"什么叫感恩?"我终于爆发了,"我们又没有欠你们什么!"
"小远!"母亲急忙阻止我。
但我已经控制不住内心的愤怒了:"大伯,你今天请我们吃饭,到底是为了什么?"
大伯的脸涨得通红:"我这是为了你们好!那套破房子留着有什么用?卖了钱你们可以过更好的生活!"
"那是我爸留下的房子!"我站了起来,声音颤抖着。
包厢里一片死寂,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我。
我环视了一圈,看到的都是冷漠和贪婪的面孔。
这就是所谓的家人?这就是所谓的亲情?
"对不起,我突然想起公司还有急事要处理。"我拿起外套,"饭钱我来付。"
"你站住!"大伯怒吼道,"你怎么能这样就走了!"
我头也不回地推开了包厢门,心中涌起一阵悲凉和愤怒的混合情感。
03
走出酒店,我独自站在夜色中,秋风吹过脸颊,带着几分凉意。
母亲追了出来,眼中含着泪水。
"小远,你怎么能这样对你大伯?"母亲的声音带着颤抖。
"妈,你还看不出来吗?他们根本没把我们当家人!"我的情绪依然激动。
母亲叹了一口气,缓缓地说:"有些事情,你还不知道。"
我看着母亲憔悴的面容,心中涌起一阵愧疚。
"妈,对不起,我不该让你为难的。"
"不怪你,是妈妈没有早点告诉你真相。"母亲摇摇头,"你大伯确实变了,变得我都不认识了。"
我们打车回家,一路上母亲都很沉默。
到家后,母亲坐在沙发上,看着墙上父亲的照片,眼中有种我从未见过的复杂情感。
"妈,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?为什么大伯会变成这样?"我终于忍不住问道。
母亲沉默了很久,最终开口:"你爸生前,和你大伯一起做生意。"
"我知道,他们一起开建材公司。"我点点头。
"不只是建材公司,还有其他的投资。"母亲的声音很轻,"包括那套房子的钱,一部分也是你爸出的。"
我愣住了,这件事我从来没有听说过。
"什么意思?"
"你大伯现在住的那套别墅,当年买的时候你爸出了六十万。"母亲的话让我如遭雷击。
"那为什么房产证上只有大伯的名字?"
"因为当时你大伯说,写他的名字方便贷款,等房子买下来再加上你爸的名字。"母亲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,"可是你爸还没来得及去办手续,就出车祸了。"
我感觉大脑一片空白,这个消息太震撼了。
"那我们当时为什么不要回这笔钱?"
"你大伯说,那些都是公司的投资,你爸是股东,房子算是公司资产。"母亲苦笑道,"可是后来我才知道,你爸名下根本没有公司股份。"
原来如此!
怪不得这些年来大伯对我们这么冷淡,原来他心里有鬼。
怪不得他现在要打我们房子的主意,也许是心理上的补偿,想要彻底摆脱当年的债务。
"妈,那我们为什么不起诉他?"我愤愤不平地说。
"拿什么起诉?你爸当年做生意的时候太相信你大伯,很多东西都没有留下证据。"母亲摇摇头,"而且,那毕竟是一家人..."
我明白了母亲的苦衷,也明白了她这些年来隐忍的原因。
但是我不甘心,绝对不甘心!
父亲辛苦一辈子,最后却被自己的亲兄弟坑了,而我们母子俩这些年来还一直蒙在鼓里。
现在大伯还想要我们的房子,简直是贪得无厌!
"妈,既然他这么绝情,我们也不用客气了。"我握紧了拳头。
"小远,算了吧,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。"母亲劝道,"我们现在过得也不错,不要再节外生枝了。"
"不行!"我坚决地摇头,"我不能让爸爸白白吃这个亏!"
母亲看着我坚定的表情,最终叹了一口气:"如果你决定了,妈妈支持你。但是,你要做好心理准备,你大伯不是好惹的。"
我点点头,心中已经有了计划。
这件事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!
接下来的几天,我开始暗中调查父亲生前的生意往来。
我找到了父亲以前的几个朋友,从他们口中得知了更多的细节。
原来父亲不仅仅是出了买房的钱,在公司成立初期,还投入了将近一百万的资金。
而这炒股配资官方网些钱,大伯从来没有承认过。
父亲的一个老朋友告诉我:"你爸当年太老实,什么事都相信你大伯。公司的所有手续都是你大伯在办,你爸就负责出钱和跑业务。"
"那你知道我爸在公司里有多少股份吗?"我问道。
"按照投资比例,至少应该有百分之四十。但是工商注册的时候,你大伯说为了避税,先全部写他的名字,以后再变更。"
我的心情越来越沉重,父亲的善良成了被人利用的工具。
而最可恨的是,父亲去世后,大伯非但没有主动提起这些事情,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。
甚至在我们生活困难的时候,他还能冷眼旁观。
这样的人,还配叫家人吗?
我决定去找律师咨询,看看有没有办法追回父亲的遗产。
律师听完我的叙述后,摇了摇头:"如果没有书面证据,这种案子很难胜诉。"
"那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?"我不甘心地问。
"除非能找到当年的资金往来记录,或者有人愿意出庭作证。"律师说道。
我又燃起了一丝希望,银行的转账记录应该还能查到。
接下来的一周,我跑遍了各家银行,终于查到了父亲当年向大伯转账的记录。
虽然时间久远,但关键的几笔大额转账还是有迹可循的。
拿着这些证据,我再次去找了律师。
"这些可以作为证据,但还需要更多的佐证材料。"律师说道,"最好能找到当时的证人。"
我想起了父亲的几个老朋友,他们都知道这件事的内情。
经过一番努力,我成功说服了其中两个人愿意出庭作证。
万事俱备,只欠东风了。
就在这时,大伯又打来了电话。
04
"小远,上次的事情是大伯不对,你别放在心上。"大伯的声音听起来很诚恳,"周末再出来吃个饭,咱们好好谈谈。"
我冷笑一声,心想他大概是察觉到了什么。
"好啊,那还是去金海湾吧。"我故意说道。
"不用那么破费,随便找个地方就行。"大伯的语气有些急促。
这次轮到我主动了:"大伯,这次我请客,就当是为上次的事情道歉。"
大伯沉默了一下,最终答应了。
周六晚上,我提前到了餐厅,选了一个相对私密的包厢。
大伯准时到达,但这次只有他一个人。
"陈亮和你嫂子有事,就我一个人来了。"大伯解释道。
"没关系,咱们叔侄俩正好可以聊聊。"我笑着说,但心里却很清楚今晚的目的。
点菜的时候,我故意点了一些昂贵的菜品,包括大伯上次点的茅台。
"小远,你这是..."大伯有些惊讶。
"大伯,我仔细想了想,你说得对,那套老房子确实该考虑处理了。"我装作很真诚的样子。
大伯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:"你想通了?"
"是啊,老抱着过去不放也不是办法。"我继续演戏,"不过我有个条件。"
"什么条件?你说。"大伯急切地问道。
"我希望了解一下我爸当年的生意情况,毕竟那也是他留给我的遗产。"我看着大伯的眼睛。
大伯的表情瞬间僵硬了,很快又恢复了镇定:"你爸的事情啊...都过去这么多年了,有什么好提的。"
"我就是想了解一下,比如说他在公司里投了多少钱,有没有股份之类的。"我步步紧逼。
"你爸确实投了一些钱,但是公司后来经营不善,早就亏光了。"大伯开始撒谎。
"是吗?可是我听说公司现在经营得很好啊,你不是还买了新的厂房?"
大伯的脸色变了:"小远,你这是什么意思?"
"没什么意思,就是想搞清楚我爸的遗产到底有多少。"我放下筷子,"包括他当年投资的那些钱。"
"我告诉你,你爸的投资早就血本无归了!"大伯的声音提高了八度。
"那他给你买房子的六十万呢?这总不能说是投资吧?"我直接挑明了。
大伯彻底慌了:"你...你听谁说的?"
"大伯,纸包不住火的。"我掏出手机,"我这里有我爸当年转给你的银行记录,还有愿意作证的证人。"
大伯的脸刷地一下白了,端起酒杯的手都在颤抖。
"小远,你这是要干什么?"他的声音带着威胁。
"我要回我爸应得的那份遗产。"我平静地说道。
"你别做梦了!"大伯突然暴怒,"都过去这么多年了,你凭什么找我要钱?"
"凭法律,凭证据。"我毫不示弱。
"法律?"大伯冷笑,"你以为法律是万能的吗?我告诉你,没用的!"
"那我们法庭上见吧。"我站了起来。
大伯也站了起来,脸上的表情变得狰狞:"小兔崽子,你敢告我?信不信我让你在这个城市混不下去?"
"你可以试试。"我毫不退缩。
"好,很好!"大伯咬牙切齿,"我看你能硬气到什么时候!别忘了,你还要在这里生活,你妈还要在这里看病!"
听到他威胁母亲,我彻底怒了:"你敢动我妈一根毫毛试试!"
"哼,走着瞧吧!"大伯甩门而去。
我坐在包厢里,心情复杂。
虽然摊牌了,但我知道这只是开始,真正的战斗还在后面。
回到家,我把今晚的情况告诉了母亲。
母亲听后,长长地叹了一口气:"小远,你大伯不是好惹的,他在这个城市有不少关系。"
"妈,你放心,我有充分的准备。"我安慰道,"而且现在是法治社会,他不敢乱来的。"
母亲还是很担心:"要不算了吧,我们现在的生活也还可以。"
"不行,这件事关系到爸爸的名誉,我不能让他被人这样欺负。"我坚决地说。
就在这时,我的手机响了。
是律师打来的:"陈先生,有个好消息,我又找到了一些有利的证据。"
我精神一振:"什么证据?"
"工商局那边的档案室里,找到了当年公司注册时的一些内部文件,其中有一份股东协议的草稿,上面有你父亲的签名。"
太好了!这简直是意外之喜!
"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起诉?"我急切地问。
"随时都可以,不过我建议先给对方发一份律师函,看看他们的反应。"
我同意了律师的建议。
接下来的几天,我一边正常上班,一边等待着大伯方面的回应。
律师函发出去的第三天,大伯又给我打来了电话。
这次他的语气变得缓和了许多:"小远,咱们是一家人,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商量?非要闹到法庭上吗?"
"那要看大伯的诚意了。"我冷淡地回应。
"这样吧,我承认当年确实欠你们一些钱,我愿意给你们一些补偿。"大伯开始松口了。
"多少?"我直接问道。
"三十万,一次性付清。"大伯报出了一个数字。
我差点笑出声来,三十万?当年的一百多万投资,现在的价值至少在五百万以上,他竟然只愿意给三十万?
"大伯,你这是在打发要饭的吗?"我毫不客气地说。
"那你想要多少?"大伯的语气又开始变冷。
"按照法律程序走,该多少就是多少。"我没有给他讨价还价的机会。
大伯在电话里沉默了很久,最后说道:"小远,你真的要把事情做绝?"
"是你先做绝的。"我回应道。
挂断电话后,我知道和解已经不可能了。
既然如此,那就法庭上见真章吧!
05
律师正式向法院提交了起诉状,我以父亲遗产继承人的身份,要求大伯返还当年的投资款和相应的收益。
起诉书递交后的第二天,我正在公司开会,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。
"是陈远吗?我是市建委的,有件事需要你配合调查。"电话里的声音很严肃。
我心中一凛,知道大伯开始反击了。
"什么事情?"我问道。
"关于你们家老房子的一些手续问题,你方便过来一趟吗?"
我请了假,去了建委。
一个中年干部接待了我,翻出一堆文件:"陈先生,我们接到举报,说你们家的房子在产权方面存在问题。"
"什么问题?"我心中有不好的预感。
"有人举报说,当年办理产权证的时候,可能存在材料造假的情况。"干部说道,"我们需要重新核查。"
我明白了,这是大伯的手段,想要让我们的房子产权出问题,进而影响我们的起诉。
"有什么证据吗?"我问道。
"举报信里提到了一些细节,我们必须认真对待。"干部说道,"在调查期间,这套房子的交易可能会受到限制。"
我的心沉到了谷底,大伯这一招太狠了。
如果房子不能交易,那我们就失去了最重要的经济支撑。
而且这种调查一旦开始,可能会拖很长时间。
从建委出来,我立刻给律师打电话。
"这种情况确实比较棘手,"律师说道,"但是如果你们的房子手续没有问题,最终是不会有事的。"
"关键是时间,他们就是要拖住我们。"我分析道。
"那我们也要加快起诉的进度,争取早日开庭。"律师说。
接下来的一周,各种麻烦接踵而至。
我所在的公司突然接到了税务部门的检查,虽然与我无关,但领导对我的态度开始变得冷淡。
母亲去医院看病,也遇到了一些莫名其妙的阻碍,平时很好约的专家号突然变得很难挂到。
我知道这些都不是巧合,而是有人在背后操作。
大伯果然在这个城市有不少关系,他要让我们感受到压力。
但是我不会屈服的!
越是这样,越说明我们抓住了他的痛处。
法院那边传来消息,案子已经受理,预计一个月后开庭。
我抓紧时间完善证据链,同时也在想办法应对大伯的各种手段。
就在案件即将开庭的前一周,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。
我正在家里整理证据材料,突然听到楼下有人在大声争吵。
透过窗户看下去,发现是几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在和邻居说什么。
我心中警觉,赶紧下楼查看情况。
"你们是什么人?来这里干什么?"我走过去问道。
为首的那个男人看了我一眼:"你就是陈远吧?我们是来调查你们家房子情况的。"
"有什么手续吗?"我要求查看证件。
男人拿出一个证件,上面写着某房地产评估公司。
"我们接到委托,需要对这栋楼进行评估。"男人说道。
"什么委托?"我追问。
"有人要收购这一片的老房子,进行拆迁改造。"男人回答。
我的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,这又是大伯的新招数吗?
"如果真的要拆迁,应该有政府文件,你们有吗?"我继续质疑。
男人的表情有些不自然:"这个...具体的文件还在走程序。"
我立刻意识到这是个圈套,赶紧让他们离开。
晚上,我把这件事告诉了母亲。
母亲听后,脸色变得很难看:"小远,你大伯这是要赶尽杀绝啊。"
"妈,你别担心,他们这样做是违法的,我会报警。"我安慰道。
就在这时,我的手机响了起来。
看到来电显示,我愣住了。
竟然是大伯打来的。
我看了看时间,已经晚上十点了。
这个时候他打电话来,肯定不是什么好事。
"喂?"我接通了电话。
"小远,今天有人去你们家了吧?"大伯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。
"那些人是你派来的?"我直接问道。
"不是我,是我的一个朋友。"大伯说道,"他对你们那一片的房子很感兴趣。"
"你到底想干什么?"我压抑着怒火。
"我想干什么?我想让你知道,在这个城市里,有些人是你得罪不起的。"大伯的语气变得冰冷。
"你威胁我?"
"威胁?不,我这是在给你机会。"大伯说道,"撤诉,然后乖乖地把房子卖给我朋友,价格公道,大家都有面子。"
"如果我不同意呢?"我问道。
"那你们就准备承受后果吧。"大伯说完就挂断了电话。
我握着手机,全身都在颤抖。
不是因为害怕,而是因为愤怒。
这个所谓的叔叔,为了钱竟然可以如此无耻!
他不仅要独吞父亲的遗产,还要抢夺我们仅有的房子。
这样的人,还有人性吗?
母亲看到我的表情,担心地问道:"小远,怎么了?"
我把大伯的话复述了一遍。
母亲听后,眼中闪过一丝恐惧:"小远,要不我们真的算了吧,我怕..."
"妈,你怕什么?"我紧紧握住母亲的手,"这里是法治社会,他不敢乱来的。"
"可是他刚才的话..."母亲的声音在颤抖。
"那只是虚张声势,如果他真有那么大本事,就不会这么着急了。"我分析道,"越是这样,越说明我们快要胜利了。"
母亲还是很担心,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:"那你一定要小心。"
我安慰母亲休息后,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思考对策。
大伯的手段确实很阴毒,但是我不能退缩。
这不仅仅是为了钱,更是为了尊严,为了父亲的在天之灵。
我拿出手机,给律师发了个信息,把今天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他。
律师很快回复:"建议你立刻报警,这种行为已经构成威胁和骚扰了。"
我考虑了一下,决定明天就去派出所报案。
就在这时,手机又响了起来。
这次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。
我犹豫了一下,还是接通了。
"陈远?我是你爸的老朋友张伟,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。"电话里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。
张伟我认识,是父亲生前的好友,也是愿意为我作证的证人之一。
"张叔,什么事?"我问道。
"我刚刚接到威胁电话,有人让我不要在你的案子中作证。"张伟说道,"小远,你要小心,你大伯真的急眼了。"
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。
如果证人被威胁,那我们的案子就会变得很被动。
"张叔,你..."
"你别担心,我答应你爸的事情一定会做到。"张伟打断了我的话,"但是你自己要注意安全。"
挂断电话后,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。
大伯的反击比我想象的更加猛烈,他几乎是在全方位地施压。
但是越是这样,我越要坚持到底!
我走到窗前,看着夜空中闪烁的星星。
爸,您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们,让正义得到伸张!
就在我陷入沉思的时候,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。
我往下一看,发现有几个人影在我们楼下徘徊。
我的心顿时紧张起来,赶紧关掉客厅的灯,躲在窗帘后面观察。
那几个人似乎在讨论什么,不时地抬头看向我们家的方向。
我拿出手机准备报警,就在这时,手机突然响了起来。
铃声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。
我赶紧按下接听键,生怕吵醒母亲。
可是当我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时,整个人都愣住了。
那个声音让我感到震惊,让我感到不可置信。
我握着手机的手开始颤抖,心跳加速到了极点。
这怎么可能?
这个电话里的消息,完全颠覆了我对整件事的认知。
我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这一瞬间完全崩塌了。
电话里的人正在说着什么,但我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。
我只是机械地握着手机,大脑一片空白。
当我缓缓抬起头,看向窗外那些徘徊的人影时,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真相。
我的双腿开始颤抖,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涌上心头。
因为我突然明白,这一切的背后,可能隐藏着一个我从未想过的秘密...
06
"陈先生,我是交警队的,关于您父亲当年的车祸案,我们发现了一些新的线索。"电话里的声音让我如坠冰窟。
我的手颤抖得几乎拿不住手机:"什么...什么线索?"
"我们在整理旧档案的时候,发现当年的现场勘查报告有些疑点。"警官说道,"能否请您明天来一趟?"
父亲的车祸案?这件事不是早就结案了吗?
我的大脑一片混乱,无数的疑问在脑海中翻滚。
"警官,您能先简单说一下是什么疑点吗?"我努力控制着声音的颤抖。
"电话里不方便说,明天您来了我们详细谈。"警官说道,"另外,建议您联系一下律师,可能会需要。"
挂断电话后,我瘫坐在沙发上。
父亲的车祸一直被认定为意外,肇事司机当时也受到了法律制裁。
可是现在警察说发现了疑点,这意味着什么?
我想起刚才楼下的那些人影,心中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恐惧。
这一切都不是巧合!
我立刻给律师打电话,把刚才接到的电话内容告诉了他。
律师听后,沉默了很久:"陈先生,如果真的如你说的那样,这个案子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。"
"您的意思是...?"
"我现在也不敢确定,但是我建议你明天去警察局的时候,我陪你一起去。"律师说道。
第二天上午,我和律师一起来到了交警队。
接待我们的是一位姓李的警官,他拿出一份厚厚的档案。
"陈先生,这是您父亲车祸案的全部卷宗。"李警官说道,"最近我们在digitize旧档案的时候,发现了一些当年被忽略的细节。"
他翻开档案,指着其中的一页:"您看这里,现场勘查报告显示,您父亲的车子刹车系统有异常。"
我的心脏狂跳起来:"什么异常?"
"刹车管路有被人为破坏的痕迹,但是当年办案的民警可能因为种种原因,没有深入调查这个线索。"李警官说道。
律师立刻问道:"那当时为什么会结案?"
"因为现场还有另一辆车的撞击痕迹,而且那个司机承认了是自己酒驾导致的事故。"李警官解释道,"但是现在看来,可能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。"
我感觉大脑里嗡嗡作响:"您的意思是,我父亲的车祸可能不是意外?"
"我们现在还在调查,但是可能性很大。"李警官说道,"而且我们已经找到了当年那个酒驾司机,他现在愿意说出真相。"
"真相?什么真相?"我急切地问道。
李警官看了看我们,然后说道:"他说当年有人给了他一笔钱,让他承担事故的全部责任。"
我的世界在这一刻完全颠覆了。
父亲的死竟然不是意外,而是有人故意谋害!
"那个人是谁?"我的声音在颤抖。
"他说不知道具体是谁,但是那个人对您父亲的情况非常了解,包括他当天的行车路线。"李警官说道。
我和律师对视一眼,都想到了同一个可能。
能够了解父亲行车路线的人,除了家人,就是最亲近的人。
而当时最了解父亲生意往来和日常安排的人,就是大伯!
"我们需要进一步调查,"李警官说道,"可能需要您配合提供一些信息。"
"我会全力配合的。"我坚定地说道。
从警察局出来,我的心情无法平静。
如果父亲真的是被人谋害的,而凶手就是大伯的话,那么这些年来我们一直生活在谎言中。
大伯不仅仅是贪图父亲的财产,他很可能就是杀害父亲的凶手!
律师建议我暂时不要打草惊蛇,等警方的调查结果出来再做决定。
但是我已经忍不住了。
这些年来大伯的种种表现,现在看来都有了合理的解释。
为什么他在父亲死后对我们这么冷淡?
为什么他从来不提父亲生前的投资?
为什么他现在突然想要我们的房子?
因为他心中有鬼,因为他害怕真相被发现!
回到家,我把今天了解到的情况告诉了母亲。
母亲听后,脸色变得惨白,身体摇摇欲坠。
"妈,您没事吧?"我急忙扶住她。
母亲颤抖着说道:"我早就觉得你父亲的死有蹊跷,但是我不敢想..."
"妈,您当时有什么怀疑吗?"
"你父亲出事的前一天晚上,你大伯来过我们家。"母亲回忆道,"他们两兄弟在书房里谈了很久,声音很大,好像在争吵什么。"
"争吵什么?"
"我也不知道,但是你大伯走的时候,脸色很难看。"母亲说道,"第二天你父亲去公司的路上就出了事。"
我的心中怒火中烧。
如果真相真的如我猜测的那样,那大伯简直就是禽兽不如!
杀死自己的亲兄弟,然后还要霸占他的遗产,现在甚至还想要抢夺我们的房子!
这样的人,绝对不能饶恕!
当天晚上,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。
是堂兄陈亮打来的。
"远哥,我们谈谈吧。"陈亮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。
"谈什么?"我冷淡地问道。
"关于我爸的事情,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你一些真相。"陈亮说道。
我的心脏又开始狂跳:"什么真相?"
"电话里不方便说,我们见面聊。"陈亮说道。
我们约在了一家咖啡厅见面。
陈亮看起来憔悴了许多,眼中满含着痛苦。
"远哥,这些年来我一直活在愧疚中。"陈亮开口就让我震惊。
"什么愧疚?"
"关于二叔的死,我知道一些内情。"陈亮低着头说道。
我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:"你知道什么?"
陈亮抬起头,眼中含着泪水:"我爸确实...确实对二叔做了不应该做的事。"
07
"当年我爸和二叔因为公司的事情闹得很僵。"陈亮开始讲述那段往事,"二叔发现我爸在财务上做了手脚,要求重新分配股权和利润。"
我紧紧盯着陈亮:"然后呢?"
"我爸当时已经挪用了大量公司资金去炒股,亏了很多钱。"陈亮的声音在颤抖,"如果二叔坚持要查账,我爸就会倾家荡产,甚至要坐牢。"
原来如此!
怪不得大伯要对父亲下毒手,原来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。
"那我父亲的车祸..."我追问道。
陈亮闭上眼睛,痛苦地说道:"出事前一天晚上,我听到我爸在打电话,他说'明天就是最后期限了,不能再等了'。"
我的拳头紧紧握着,指甲都嵌进了肉里。
"第二天二叔就出车祸了,我当时虽然年轻,但也觉得太巧合了。"陈亮继续说道,"后来我偷偷查过,发现我爸在二叔出事后,立刻处理了很多公司的财务问题。"
"你为什么现在才说?"我愤怒地质问。
"因为我没有直接证据,而且...而且他毕竟是我爸。"陈亮痛苦地说道,"但是这些年来我一直活在煎熬中,尤其是看到你和二婶的生活这么艰难。"
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努力控制着情绪:"那你现在愿意作证吗?"
陈亮点了点头:"我愿意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,这也算是为二叔赎罪了。"
有了陈亮的证词,再加上警方的调查,真相已经越来越清晰了。
大伯陈国华为了掩盖自己挪用公司资金的罪行,策划了这起看似意外的车祸。
他先是破坏了父亲的车子,然后买通了另一个司机来承担责任。
父亲死后,他不仅独吞了公司的所有资产,还试图抹掉父亲在公司的所有痕迹。
现在看到我开始调查,他又想要通过各种手段逼迫我们交出房子,彻底断掉我们翻身的可能。
这样的人,简直就是魔鬼!
第二天,我把陈亮的证词交给了警方。
李警官告诉我,他们已经找到了更多的证据,包括当年那个酒驾司机的完整证词,以及大伯当时的资金往来记录。
"陈先生,我们会尽快将嫌疑人抓捕归案。"李警官说道,"请您注意安全,不要单独行动。"
我点了点头,心中五味杂陈。
一方面我为即将到来的正义感到欣慰,另一方面我也为这个家庭的悲剧感到痛心。
血缘关系本来应该是最牢固的纽带,可是在金钱面前,竟然变得如此脆弱。
大伯为了钱,可以杀死自己的亲兄弟。
为了掩盖罪行,可以让侄子和嫂子过着艰难的生活。
这样的人,真的还算是人吗?
当天下午,我接到了大伯的电话。
"小远,我听说你最近跟警察走得很近?"大伯的声音听起来很阴沉。
"是啊,在配合调查我父亲的车祸案。"我毫不隐瞒。
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,然后大伯说道:"小远,有些事情你最好不要管,对你没好处。"
"什么意思?"我明知故问。
"你以为查清楚了又能怎样?你爸已经死了这么多年,再查也活不过来了。"大伯的语气变得狠毒,"反倒是你们现在的生活,还在我的掌控之中。"
"你威胁我?"我冷笑道。
"威胁?不,这是忠告。"大伯说道,"你们现在还有房子住,你妈还能正常看病,你还有工作,这些都可能随时改变。"
听到这话,我彻底怒了:"陈国华,你以为我还会怕你吗?"
"你叫我什么?"大伯的声音瞬间暴怒。
"我叫你陈国华,因为从今天开始,你不再是我大伯。"我一字一句地说道,"一个杀死自己亲兄弟的人,不配当我的长辈。"
电话那头传来了阵阵喘息声,显然大伯已经气得不轻。
"你...你有什么证据?"大伯的声音开始颤抖。
"很快你就知道了。"我说完就挂断了电话。
挂断电话后,我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。
终于,我可以不用再忍受这个虚伪的亲戚了。
终于,我可以为父亲讨回公道了。
当天晚上,母亲煮了一桌丰盛的饭菜。
"妈,今天怎么这么高兴?"我问道。
"因为快要真相大白了。"母亲的眼中含着泪水,"你爸在天之灵终于可以安息了。"
我们母子俩举杯,为即将到来的正义干杯。
饭后,母亲突然拿出一个盒子。
"小远,这是你爸留下的一些东西,我觉得现在应该给你看看了。"
我打开盒子,里面有一些文件和一个录音笔。
"这是什么?"我疑惑地问道。
"你爸生前就对你大伯有些怀疑,所以偷偷录了一些他们的对话。"母亲说道,"我一直不敢拿出来,怕引起麻烦。"
我颤抖着手打开录音笔,里面传出了父亲和大伯的对话。
"国华,公司的账目必须要重新整理,我怀疑有人在做假账。"这是父亲的声音。
"小弟,咱们兄弟之间就不要这么见外了,账目什么的都是小事。"这是大伯的声音。
"这不是小事,涉及几百万的资金,必须要搞清楚。"父亲坚持道。
"你这是不相信我?"大伯的声音开始变冷。
"不是不相信,而是必须要按规矩办事。"父亲说道。
接下来是一阵争吵声,然后是大伯愤怒的吼叫:"陈建国,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!"
录音到这里就结束了。
我和母亲都沉默了。
这个录音虽然不能直接证明大伯杀害了父亲,但是可以证明他们确实有严重的利益冲突。
"妈,这个录音..."
"我明天就交给警察。"母亲坚定地说道,"该结束了。"
08
第三天上午,警方正式对陈国华发出了逮捕令。
我和母亲在律师的陪同下,来到了警察局配合调查。
通过审讯,大伯终于承认了自己的罪行。
他确实因为挪用公司资金被父亲发现,为了掩盖罪行,策划了那起车祸。
当听到大伯亲口承认的时候,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。
这些年来的猜测和怀疑,终于得到了证实。
父亲的死真的不是意外,而是被自己最信任的兄弟杀害的。
"对不起,小远,我对不起你们一家。"大伯在法庭上痛哭流涕,"我当时真的是鬼迷心窍了。"
但是道歉有用吗?
能够换回父亲的生命吗?
能够弥补这些年来我们承受的痛苦吗?
法院最终判决陈国华故意杀人罪成立,判处无期徒刑。
同时,他名下的所有财产都被用于赔偿我们的损失。
包括那套他用父亲的钱买的别墅,以及公司的股权。
经过评估,这些财产总值超过一千万元。
从经济上来说,我们得到了远超预期的补偿。
但是这些钱,怎么能够弥补失去父亲的痛苦呢?
宣判结束后,我和母亲走出法院。
秋日的阳光洒在身上,温暖而明亮。
"小远,你爸可以安息了。"母亲握着我的手,眼中含着欣慰的泪水。
我点了点头,心中五味杂陈。
正义终于得到了伸张,但是这个过程让我对人性有了更深的认识。
血缘关系并不意味着绝对的信任,金钱和利益可以让人变得面目全非。
但是同时,我也看到了人性的光辉。
陈亮最终选择了站在正义一边,那些父亲的老朋友愿意冒着风险为我们作证。
这说明这个世界上还是有温暖和良知的。
一个月后,我用赔偿金在市中心买了一套新房子。
房子很大,有三个卧室,还有一个书房。
我把父亲的照片挂在书房的墙上,每天都可以看到他慈祥的笑容。
"爸,您看到了吗?我们搬新房子了。"我对着照片说道,"而且我们终于为您讨回了公道。"
母亲的身体也在新的环境中逐渐好转,每天都会在阳台上种一些花草。
我辞掉了原来的工作,用一部分赔偿金开了一家软件公司。
虽然规模不大,但是做得很有起色。
有时候我会想,如果父亲还在,看到我们现在的生活,应该会很欣慰吧。
半年后的一天,我接到了陈亮的电话。
"远哥,我爸在监狱里病了,想见你一面。"陈亮的声音很沉重。
我犹豫了一下,最终还是答应了。
在监狱的会见室里,我看到了大伯。
他苍老了很多,头发全白了,眼神也失去了往日的锐利。
"小远,你来了。"大伯的声音很微弱。
"有什么话就说吧。"我冷淡地回应。
"我知道我没资格求你原谅,但是我想告诉你,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伤害了你父亲。"大伯的眼中满含泪水,"他是我唯一的亲兄弟,我却为了钱..."
"不要说了。"我打断了他的话,"事情已经过去了。"
"小远,我知道你恨我,但是我希望你不要被仇恨蒙蔽了眼睛。"大伯说道,"你要好好生活,不要像我一样走错路。"
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威风八面的男人,现在变成这副模样,我心中涌起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情感。
"我会好好生活的,但不是因为你的嘱咐,而是因为我要对得起我父亲。"我站起身来,"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。"
走出监狱,我感到一阵轻松。
这件事真的结束了。
父亲的冤屈得到了昭雪,我们的生活也重新回到了正轨。
更重要的是,我学会了坚强,学会了为正义而战。
现在回想起那个周末的聚餐,如果我当时没有愤怒离席,如果我选择了忍气吞声,也许这个真相永远不会浮出水面。
有时候,勇敢地说"不",才是保护自己和家人的最好方式。
一年后,我结婚了。
妻子是一个善良温柔的女孩,她知道我们家的全部经历,但是她说这些经历让我变得更加成熟和坚强。
婚礼上,我们在父亲的照片前献花,感谢他在天之灵的保佑。
母亲在婚礼上笑得很开心,她说这是这些年来最快乐的一天。
我知道,父亲如果在天有灵,看到我们现在的幸福生活,一定也会很欣慰的。
正义也许会迟到,但永远不会缺席。
而那些伤害过我们的人,终究会得到应有的惩罚。
现在的我,不再是那个在聚餐桌上愤怒离席的年轻人。
我学会了用法律武器保护自己,学会了在困境中坚持,也学会了在胜利后保持理智。
这就是成长的代价,也是生活教给我的最宝贵的财富。
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,我都会想起那个改变一切的电话。
如果没有那个电话,如果没有那些勇敢的人站出来作证,也许真相永远石沉大海。
但是正义的力量是强大的,它总会在最关键的时刻出现,为那些坚持真理的人指引方向。
如今,每当有人遇到不公的时候,我都会告诉他们我的故事。
我会告诉他们,不要害怕强权,不要屈服于压力,更不要放弃对正义的追求。
因为这个世界上,还有法律在保护我们,还有良知在支撑我们,还有无数善良的人愿意为正义发声。
而这,就足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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